婚礼的前晚, 钟叙叙回到自己家中。
她要等着第二天,湛墨青上门来接亲。
虽然麻烦而且看上去也有点多余,但是这个过程还是必须的,因为这意味着明天她将正式告别娘家人,嫁进湛家。
许玮婷作为闺蜜加伴娘, 按理这一个晚上都要陪着她, 于是两人一起在她度过了青春年华的房间里回忆过去, 畅想未来。
“钟小叙, 对于你这样已经体验过婚后生活的妇女来说, 重新回到娘家准备嫁出去的心情怎样?可以和姐姐我分享一下么?”许玮婷这厮天生就是这么刻薄讨嫌,没办法。
钟叙叙在细细地检查明天要用到的物品有没有遗漏, 懒得和她掐:“非常开心和向往。”
“很好,作为闺蜜加死党,本人正式通知你, 记得让钟相公明天给我个大一点的伴娘红包!”
“嗯。”她心不在焉地应付。
许玮婷:“听到了没有啊, 一定要记得!”
“放心, 少不了你的。”钟叙叙头也不抬, 继续在一堆结婚用品里面扒拉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其实这些东西林姨已经点对过无数遍,明知所有需要的东西都齐全,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一遍一遍去翻, 去看。
人家说打了鸡血, 估计指的就是她这样的状态。不能闲下来, 稍微一闲下来就觉得脚底发痒手指发麻, 连着一整天坐立不安,心脏躁动不已。
眼睛盯着电视,听不清对白;手掌拿着鼠标,不知道该往哪里点;有时候家里人对她说话,都要连着重复几遍,她才明白。
莫名地希望今晚赶快过去,明天早些到来,又莫名地觉得心慌。
许玮婷坐在一旁看着她马不停蹄忙碌了一整晚,终于忍不住把她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:“行了钟小叙,你要是没事情做,试试婚纱给我看。”
婚纱其实在刚从法国邮过来的时候就试过,很合身,也很漂亮。
纯白色,斜肩款式,领口缀着一圈可爱的花朵。为了搭配婚纱,湛墨青特地为她定制了一条花朵形状的钻石项链,炫彩夺目。下半身是长长的曳地裙子,看上去雅静大方,纯丽灵秀。
设计师还细心地附上了妆容和发式图,服务可谓周道之极。
试过那一次,她就细致地收好,此刻许玮婷如此提议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摇摇头:“弄脏了不好。”
许玮婷不依:“在家里试怎么会弄脏,穿上给我看看嘛,人家想看。”
许玮婷撒娇的时候都以“人家”两字自称,每次出现这种情况,她就受不了。
拗不过,还是换上。
“钟小叙,好漂亮!”连许玮婷这样挑剔毒舌的人都不禁发出感叹。
钟叙叙站在穿衣镜前,看着镜子里面的人。
下午刚去美容院做完护理,皮肤比平常更白更嫩,此刻素颜,头发懒懒披在后面,裙摆微微舞动,衣袂飘飘,确实清丽无双。
她一阵恍惚,这个人,真的是自己吗?
“姐!”林晓嫱敲门走进来:“好美呀!”
她定定神:“呵呵,是吗?”说罢要脱下来,但是又碍着林晓嫱在场:“你们回避一下,我换下来。”
“别忙,我多看看。”林晓嫱围着她转了几圈,啧啧赞个不停:“姐,你这样子不大像新娘,挺像仙女的,哈哈!”
许玮婷一听,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。
钟叙叙黑线,顺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上两口。
“对了,”林晓嫱笑够了:“莫千南叫我跟你说,他明天有事,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,红包托我转交。”递过来的红包很厚很有重量。
钟叙叙接过:“替我谢谢他。”
林晓嫱甩甩手臂:“我看你还是亲自给他打电话比较好,我们分手了。”
钟叙叙手里的水杯哗啦掉在地上,婚纱裙摆湿了一大片。
“哎呀!”许玮婷和林晓嫱不约而同地惊叫扑上去。
“这么贵的婚纱呀!”一个痛心疾首地哀叹。
“白花花的银子呀!”另一个捶胸顿足地呐喊。
钟叙叙被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重重伤到了小心肝,欲哭无泪。
赶紧把婚纱脱下来,又不敢拿吹风吹,只好用干毛巾擦擦后拿衣架晾好,待其自然风干。
真是手忙脚乱。
将婚纱挂好之后,钟叙叙想起很久以前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这样的情节:女主要嫁人的头一晚上嫁衣撕破了一个小洞,婚后生活被虐得死去活来。典型的象征性情节。
她想到这里的时候,心扑通地沉了一下。
第二天起来,摸摸婚纱,还是有点凉凉润润的感觉,万幸看上去依旧崭新纯白,没有沾到一点儿污渍。
预约好的化妆师一大早就来到钟宅,参照设计图为她上妆。
这一下就花去了将近五个小时。最后,化妆师往她头发上插上一朵漂亮的马蹄莲,大功告成。
美人如花,花配美人。
湛墨青来接她的时候,被许玮婷和林晓嫱拦在门外,狠狠敲诈了一笔。
她坐在卧室里,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林晓嫱、许玮婷、钟父、林姨……一群人在用或娇嫩或豪放或洪亮或沉稳的声音说笑,说话内容一字不差地传入她的耳朵里。
还有湛墨青。她的爱人,湛墨青的声音。
她用尽全力紧紧揪住婚纱的裙摆,不敢放松。
湛墨青终于突破重重困难,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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