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于远微笑说:“简非,看着这些东西,我到好奇起来。”
我敛眉说:“下面我要做的,是我不会做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东西,而且这个,做不好,很危险。”
“什么很危险?我看看?”随着这清清亮亮的声音,宋言之笑着走了进来。
我笑起来:“大哥,你来了正好。还记得不记得我说要送件礼物给你?”
他看看桌上的东西,笑道:“哦?就是这些?”
我说:“做成了就是。不过,这件事不管成不成,都不能泄漏出去。”
何太医一愣,说:“那,容下官先告退。”
我笑道:“你跑什么?这要做的事,不能离了你。”
何太医看一看我:“简侍讲信得过下官?”
我笑起来,问:“何太医,你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吗?”
何太医一怔,说:“当然不是。”
我问:“那你会为了钱财出卖昊昂吗?”
他又是一怔,很坚决地说:“当然不会。”
这次,已是涨红了脸,仿佛这个问题令他很生气。
我笑道:“这不就行了?你跑什么?所谓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放心放心,我们去试试吧。”
何太医看着我,神情那叫一个激动,眼神那叫一个亮。
明于远在我耳边低语:“啧啧,又一个倒戈的。”
宋言之静静地看着我,微微一笑,也不说话,只率先走出去。
明于远扶了我,与他们一同来到内衙后园一处极隐蔽之处,摒退了所有人,开始动手。
在我反反复复强调务必要小心、万分小心中,一小堆配制好的黑色粉末放在了砂罐里。
他们三人看看砂罐里的东西,又看看我,显然深刻怀疑我先前强调有关危险的话。
我让何太医取出其中一小部分,将它密封在一只极小的容器内,请宋言之做一个类似□□的东西用一支竹管穿了露出地面,然后把竹管的另一端插放在容器里,一同深埋进后园一块空地下。
然后请宋言之去点引线,只反复关照火线一着,就飞快离开,与远远站在另一边的我们会合。
宋言之刚站定没多久,只听到一声巨响,土砾直飞,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。
他们三人大怔。
回到房间,请何太医传语,只说我有事想对阿玉说。
我转头有些担心地问宋言之:“大哥,这个礼物你喜欢不?”
他很显然已经明白我送他这个的用意,神色间激动有之、担心有之、悲悯有之……
我看着他们,辩解说:“一个国家,可以以善养天下,但很难以善服天下。这个东西,可称为□□,将来我们用它来陈威边境,威慑其他国家,力争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,不好吗?”
明于远听后,很长时间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那种极具穿透力的、沉思的目光,然后他缓慢地说:“你也打算用这个作为治理青江的工具之一?”
我笑起来,对他说:“是的,就不知道它有没有足够的威力了。”
宋言之微笑道: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……简非,这件礼物我很喜欢。”
自黄昏到夜幕降临,也不见阿玉来。
何太医告诉我说他正在处理京城送来的奏折。
在何太医的帮助下,我将自己清洗干净,换了干净的衣衫,倚了床头翻书翻得睡意朦胧,正合了眼睛似睡非睡间,突然觉得不对劲。
果然,阿玉正静静地坐在床头,看我。
我一惊之下坐好,口中责怪:“阿玉,你是属猫的吗?这么无声无息地走进来,会吓坏人的。”
他一愣,慢慢说:“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哦?
我不好意思起来:“啊,错怪你了,不过,”我随即又改口,“下次你可以在门口咳一声啊什么的,总比这样好吧?所以,还是你不对。”
他咳了一声。
我直接反应:“现在咳,迟了,应当……”
醒悟,我住了口,看着他。
他深黑的眼里是隐隐的笑意。
“说吧,什么事?下午那么大动静……”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。
“啊,对,差点儿被你吓忘了。”我立刻记起找他来的目的。
看着他,心里想着如何措辞。
他静静地凝视着我,缓慢开口:“如果是想让我放手,简非,我劝你就别浪费时间了。”
我愣住。
为什么他们似乎都那么容易就知道我在想什么?我就那么隐藏不了心思?
想想郁闷,不由反问一句:“怎么见得我就是要说这个?”
“哦?”他微微笑,“原来不是。很好。那你想说的是?”
声音温和,语气轻松。
我看着他,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他慢慢抚上我的脸,我欲躲没能躲过,只听他轻声说:“又瘦了。在宫里你觉得闷,原想着放你出来后会好些……”
凉凉的指尖,似兰非兰的气息,声音似自语。
我说:“当然是出来后好,我觉得很自在。”
“自在?”他反问,深黑的眼睛看着我,嘴角是一抹似是而非的笑,“夜里恶梦纠缠、惊呼呓语、高烧昏沉、紧抱着我不肯松手的人是谁?这就是你说的自在?”
我分辩:“那是意外,我以后……”
“意外?以后?”他再次打断我,“这样的意外一次也嫌多,你还想要以后?这次你要是……”
他突然停了话语,静静地看着我,眼底骤然显出一种深刻的空洞之色。
仿佛天地间,一人独行,满眼望去,是纷飞的雪,是虚空的荒原,是无涯的时间,是无边的孤寂与苍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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